我姑且算是一个摄影爱好者,然对摄影的感情却颇深,这正是因为结识了诸如 李舜这样为影像生存而破艰者。什么是摄影,在1839年时,大家真不清楚,经过重
新颖的技术手段到为人所膜拜的艺术形态再到如今,它又被大家所“不清楚”了。有人在这时称“摄影已经死亡”,但“死亡”过后的天地并不是我们所谓的“后摄影时
代”或者是“泛摄影时代”,而是摄影自身的属性在悄然发生转变,他带来的是一种 观看方式,在此之后便是观看体制下当代人世界观的重新建立。
摄影不是技术化的技术,它要求我们懂得“看”的意义,却不是某种机械的复制。摄影不是真实的代名词,它与真实之间从一开始变决裂开来,这只是人之感知的自我欺骗。摄影不是记忆世界的永动机,我们记忆从摄影手中被唤醒,但用它来禁锢历史而放弃历史性则是一种荒谬。摄影不是掠夺的权利工具,我们因为它来相互争夺图像的权利,只会静止一种文明。
那摄影是什么?否定我们有时候做的都很好,可是建立一种定义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。要做到这点,我们要从李舜的影像之中找到某种途径。这便是他创作的三个层面。蓄势,积蓄一种力量,力量来源于对摄影历史属性与精度的传承,在这里我们 可以找到之前所否定掉的一切概念,否定不是抛弃,因为我们否定的是对摄影定论的 本身,而不是摄影的意义。在这个单元,我们看到了摄影作为艺术的魅力,作为传统 与先锋的碰撞,作为摄影属性的全新的延续,在这里,全然表达的是他个人创造力前段的状态。破局,是一种冲破对摄影定论束缚的行为,他在这里的作品要告诉我们的便是前文所说的那些“不是”,否定之后的呈现,如果我们仍然在影像陈旧的论调中
繁复吟唱,那边永远无法触碰到它真实的未来。造法,是李舜艺术创造力最后的呈现。
当要明白自己对摄影的诉求之时,确定属于自己的影像规则便是某种对法度的建构。 我们不再强调每个人对这个规则的接纳,也不强加于任何理论。因为造法的背后正是 回答了我们一个问题,摄影是什么,摄影是一个人的世界观。
李舜的摄影便是他个人对影像背后世界观的再次重启。在取景器背后的眼睛, 便是我们理解世界的源动力,无论是怀有山水情怀、还是信仰的更迭、还是透视下的
西方视像、还是诗性的记录,世界对于存在的现实来说,变得更加幻妙而生动,这就 是他的世界。从他的作品中,我们可以看到作为抒写性的图像,作为水墨山水的情境, 作为颠覆信仰的造像,作为放荡不羁的情感,作为无可预知的未来等等。摄影在他那里“生存”的很轻松,以至于我们不得不说服自己有些时候所谓的人与机器的合一是
有可能的。影像的世界是独立的世界,他从无到有,从有到无,都在短短的瞬间中得到体现,造物的快感成为他热爱摄影的某种兴奋剂。为艺术者,特别是在当代时常让我们无法将观念与美感交合在一起,可是在李舜的瞬间视界中做到了。我们大胆的为这种具有表现主义诗学般风格的摄影做一次下定义,或许这种风格并不存在,但是摄影的全新法度却悠然而生了。